作者: 常玉 尺寸:35.5×55cm 材質(zhì):木板油畫 拍賣日期:2017-12-16 創(chuàng)作年代:1930年代作 估 價: 20,000,000-30,000,000 成 交 價: rmb 25,875,000
簽名:玉 san yu 來源 約翰·法蘭寇?荷蘭阿姆斯特丹
我的生活中一無所有, 我只是一個畫家。 對于我的作品, 我認為無需賦予任何解釋, 當觀賞我的作品時, 應清楚了解我所要表達的....... 只是一個簡單的概念。 ——常玉
曲腿馬 常玉出生于1901年,自幼隨四川名書法家趙熙學習書法,頗具藝術天分。常玉家境富裕,長兄??∶窠?jīng)商有成,開設當時四川最大的絲織廠德合絲廠,二哥常必誠則于上海經(jīng)營一心牙刷公司,常玉負責包裝設計。1921年北大校長蔡元培提倡“勤工儉學”,常玉便隨著這股留學熱潮前往巴黎學習藝術,也就此成為他一生客居異鄉(xiāng)的起點。當時,常玉并沒有像林風眠、徐悲鴻那樣積極地到美術學院去進修,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──從畫壇、畫廊和巴黎人的生活中去了解法國現(xiàn)代繪畫的脈絡,進而以此為基調(diào)進行藝術創(chuàng)作。20世紀40年代末,常玉的作品曾入選法國獨立沙龍,但反應平平,這使他的生活更加艱難,也越來越孤獨。1966年8月12日凌晨,人們發(fā)現(xiàn)常玉因煤氣泄漏死在他蒙帕納斯的工作室里,結束了他默默無聞、不被賞識的異鄉(xiāng)人生。常玉生前并沒有得到人們的認可,幾乎沒有什么人收藏他的畫。據(jù)說在其去世之后,他的作品曾成捆地出現(xiàn)在巴黎的拍賣行,僅僅幾百法郎一幅;一直要到上世紀的80年代,歐洲和臺灣的藝術界才逐步發(fā)現(xiàn)其作品的價值,從而以畫廊、拍賣公司與學術研究的角度,重新整理并建構出這位藝術大師曾經(jīng)為人所遺忘的藝術與人生;若論及常玉在拍賣市場的崛起,當年臺灣蘇富比可說是重要的推手之一,透過文獻梳理和論述的建立,將原本默默無聞的常玉與其一生寂寞的藝術,透過拍賣創(chuàng)造出其難以撼動的市場價值和歷史定位。如今,常玉已然是藝術史和藝術市場上的重要標的之一,而他的重要性也逐漸在中國受到重視---常玉的繪畫作品辨識度高、個人風格鮮明,加上他對于中國文化的深厚底蘊,肇使他的作品畫面總是散發(fā)出一股濃厚的東方情懷,而此不僅僅來自于他客居異鄉(xiāng)的鄉(xiāng)愁,也是他傾慕祖國文化的真情流露。終其一生,常玉在繪畫的主題上并未有太多的變化,大致上可以歸納為瓶花、裸女以及動物等幾個系列;此幅作于1930年代的《曲腿馬》即是一例。以動物主題來說,早年常玉多以溫馴的小鹿、貓、狗及粉紅馬為主,但晚年則改以大象、豹、長頸鹿、斑馬等動物入畫,小小的野生動物,往往置身在廣袤無垠、無邊無際的空曠大地中,表現(xiàn)出他生命狀態(tài)的孤獨和渺小,猶如滄海一粟。相對于同一個時代徐悲鴻以寫生為本、所畫之奔馳跳躍的動物(如馬、獅等),常玉的動物顯得個人化而充滿詩意,令人久看不倦、歷久彌新。《曲腿馬》最初是常玉的好友兼贊助者約翰·法蘭克(johan franco)的收藏之一,約翰·法蘭克是荷蘭籍的音樂家,出身自藝術氣息十分濃厚的家族,他不但給予常玉經(jīng)濟上支持,也鼓勵他的藝術追求,兩人曾留下許多的書信記錄,而約翰·法蘭克也曾數(shù)次替常玉在荷蘭舉辦畫展,兩人的友誼一直維持到1966年常玉意外過世為止。對于好友常玉的藝術,約翰·法蘭克曾如此敘述到:“當常玉畫得越多而對事物的體驗越深,他便發(fā)現(xiàn)那蘊含在其民族血統(tǒng)里的特殊性,所以他的作品里帶有少許的歐洲影響,而接近完全中國化。他知道如何以最精簡的方法,勾劃出事物中的精髓及幽默感。”1995年,臺北的蘇富比在秋拍中推出了約翰·法蘭克收藏專拍(the johan franco collection of works by sanyu),包括約翰·法蘭克當年直接從藝術家處買下并持續(xù)收藏多年的作品,其中32組拍品包括了常玉的油畫、水彩、素描、手稿書信等,當時比較高價的幾件油畫的成交價也不過百萬余臺幣,而其中就包括了這件氣質(zhì)優(yōu)雅的《曲腿馬》。馬,在中國淵遠流長的繪畫藝術中,向來是一個重要的題材。歷史上以馬為主角的著名作品不勝枚舉,包括唐代韓干、宋代李公麟、元代趙孟俯、清代郎世寧以及近代的徐悲鴻等,都是因畫馬而頗富盛名。對于中國人來說,馬不僅僅是動物,同時也是具有實用價值的交通工具,由有甚者,馬還能是古代帝王貴族與風流雅士們彰顯身份與品味的象征,例如唐代韓干的代表作品《照夜白圖》即為一例──“照夜白”乃是唐玄宗非常寵愛的坐騎,曾隨皇帝南征北戰(zhàn),戰(zhàn)功無數(shù);在《照夜白圖》中,韓干以簡煉的勾線和淡墨的敷染,描繪出這匹名駿結實而豐碩的身軀,飛揚的鬃毛和彷佛即將奔馳的馬蹄,展現(xiàn)出它渾身的活力和昂揚的神彩,盡管被木樁和韁繩所限制,仍然可以看出這匹駿馬當年馳騁沙場的英武雄強。在《照夜白圖》中,畫家畫得雖然是馬,但卻在馬的形象中投射出對于它的主人──也就是唐玄宗本人的性格描述。以馬喻人、以馬喻己,在一向追求“物我合一”境界的中國文化中,托物言志早已內(nèi)化成藝術創(chuàng)作的關鍵,而深諳中國古典思想的常玉,自然也在他的創(chuàng)作將這個特點發(fā)揮的淋漓盡致。《曲腿馬》中的主角是一匹正在玩?;蛐蓓鸟R兒,這匹白色的馬被藝術家以近乎白描的簡單筆法,畫在一塊40乘60厘米的黑底木板上,寥寥數(shù)筆卻言簡意賅,簡單的造型和主題,總讓人覺得饒富意趣而百看不厭。馬,是常玉特別偏愛且最經(jīng)常入畫的動物之外,他的父親早年也以畫馬聞名,而常玉的前妻瑪素·夏綠蒂.哈祖尼耶(marcelle charlotte guyot de la hardrouyere)也因為“瑪素”的發(fā)音近似于“馬”(ma),使得ma成為常玉當時對愛妻的昵稱。出生于1904年的瑪素,在1925年時因在大茅屋工作室修習素描而初識常玉,兩人同居交往三年后正式結婚,然而這段婚姻卻在1931年時因為瑪素懷疑常玉對她不忠而離異,1943年瑪素再嫁,然而常玉卻終生未曾再婚。《曲腿馬》中,一匹白馬左前腿彎曲,右前腿微微向前伸展,在構圖上形成整體向左傾斜的動勢,然而馬兒的頭部卻又彷佛正在嬉戲或搔癢地從前腿之間向后看,以向畫面右方回望的姿態(tài)平衡了整體的畫面結構,而馬的兩條后腿則穩(wěn)穩(wěn)站在地面,加強了整體姿態(tài)的穩(wěn)定感。常玉在畫面中,并沒有按照動物的真實比例,反而刻意拉長了馬兒的身體,強調(diào)了它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腰部,增添了馬兒造型和氣質(zhì)上優(yōu)雅和婉約;而在色彩上,雖然是黑底白馬的強烈對比,但藝術家仔細地在白馬的身軀點上了淺粉紅色的斑點,并用看似逸筆草草的飛白筆法描繪出馬兒的尾巴和鬃毛,而紅色的馬鞍和馬轡更是在整幅畫里起到了畫龍點睛的功能──不僅說明這是一匹經(jīng)人馴養(yǎng)的良駒,而紅色的更是成為畫面中視覺觀看的焦點。綜觀全畫,寥寥數(shù)筆卻言簡意賅,常玉在繪畫表現(xiàn)上的瀟灑氣質(zhì)和隨意,讓這件尺幅雖小的《曲腿馬》展現(xiàn)出百看不厭的雋永和耐人尋味的意境──潔白的馬匹,獨自存在于深邃的空間中,然而卻又自娛自樂地流露出閑散安逸的姿態(tài),反應出常玉身處在那個氛圍自由風流的時代,如何在法國異鄉(xiāng),用自己特殊的個性和姿態(tài),標志出自己在悠悠歷史中的定位與價值。 ──節(jié)遷自孫曉彤文章
常玉早期的動物是畫中的主角,色彩亦承襲早期人物及靜物的粉白色調(diào),但晚期的巴黎畫壇發(fā)展不順遂,動物變成依附在蒼茫大地踽踽而行的孤獨行者,動物除了馬,花豹、老虎、老鷹、大象,及視為天敵的老鷹與蛇共置同一書面上。無垠的大地,老鷹獨自飛行者,無邊無際,即使是巨大的大象也顯得渺小。更是常玉孤獨身影的寫照,孤單寂寞的心情有如唐朝詩人陳子昂“前不見古人,后不見來者,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”的惆悵愁緒,此時的常玉感受人生之悲,透過風景與動物的傳達,以繪畫有限的尺寸掌握“以小喻大”,希望完成無限之可能,因此,這一系列的繪畫創(chuàng)作常玉除了表現(xiàn)當時他所處巴黎各藝術流派要傳達的繪畫技法之外的精神意境,更是東方美學最極致的人生智慧。
出版
《約翰·法蘭寇收藏之常玉作品》 蘇富比·臺北 1995年版 《鄉(xiāng)關何處:常玉的繪畫藝術》 p168 國立歷史博物館 2001年版 《常玉油畫全集》 p317 大未來藝術出版社 2001年版 《世界名畫家 常玉》 p114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10年版 《常玉油畫全集 第二冊》 p139 立青文教基金會出版 2011年版 《常玉——中國現(xiàn)代主義的藝術先鋒》 p145 耿畫廊 2013年版
下載的圖片為jpg格式無水印超高清大圖一張,2000x1310像素。
|